言之无文 行而不远

胡殿文

古人常说：“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我国古代有本叫《文心雕龙》的书中说到，“虎豹无文，则同犬羊；犀兕有皮，而色资丹漆，质待文也”，以形象的比喻强调了文采对于文章的重要性。文采，对于增强文章的传播功能和提高影响力作用很大，然而，要做到有文采，需要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文字功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谓文化底蕴主要是指文、史、哲方面的基础知识以及美学知识等。文是解决一个文本内容的规范化和可读性；史是解决一个审视评判世象百态的视野问题；哲是解决一个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维问题。这对从事文字工作的人来讲尤为重要。著名报人李庄在《一个新闻记者看新中国的诞生》中，回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号诞生过程：“关于国号的讨论就热烈多了，有相当多的不同看法。我心里说，这好像一场知识竞赛。有的委员主张定名‘中华人民民主共和国’，有的委员主张定名‘中华人民民主国’，各自陈述的理由都很充分。张奚若委员发言比较靠后，他主张定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他说，共和国说明国体，人民指工人、农民、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涵义准确，表述简明，请诸位委员审议。大家同意他的意见，决议以发表宣言的方式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张委员说话沉稳，言简意赅。我长时间默想：知识，知识，知识的力量真是无穷尽的。”（引自《新闻战线》1999年第10期）

无独有偶。曾任《文史知识》负责人的杨牧之先生在给青年编辑讲体会时说，办刊物关键是要处理好“普及与提高”的关系，要树立一个“雅俗共赏”的理念。我们国家，中等文化水平的读者最多。我们的杂志，要让中等文化水平的人可以看懂。好比中等文化水平的人已达到了“升堂”的水平，而《文史知识》要帮助他们“入室”。对文化水平高的人，也有用。社会上知识林林总总，浩如烟海。一个人不可能事事穷究，门门精通。他也需要我们的刊物帮他学习。普及刊物的极致就是雅俗共赏。这里说的雅俗共赏和普及与提高，前提是言简意赅，通俗易懂。

现在已经是2010年的夏天了，我才刚刚读过《理论热点面对面·2009》一书，时间虽然晚了一些，但当我一口气读完之后，心中感慨：“耐读、过瘾，真是用‘大白话’讲活了‘大道理’”。坦率地说，这的确是一本对大众可以直接“照本宣科”的书，是能够让人知事、明理、释疑、益智的好书。

这本书好就好在语言精美，耐读、耐看。老舍先生说过：“世界上最好的文字，就是最亲切的文字。所谓亲切，就是普通的话，大家这么说，我也这么说，不是用了一堆堆大家不了解的词汇字汇。”这本书特别善于运用群众鲜活的语言，既讲“普通话”，也说“地方话”。在“‘三鹿事件’的警示”一章，说除了“吃饱”，还要“吃好”，“吃得健康”，“吃得安全”；只有严格监管好企业的“出口”，老百姓才能放心地“入口”。这样的语言深入浅出，朴实生动。丰富而深刻的思想理论，总是通过明白畅达的文字来传播的。如“迈向‘病有所医’新时代”一章，说过去有的农民看不起病，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不少（救护车一响、一头猪白养），就比较生动形象。

这本书的另一个特点是，没有故作高深之状，形成一种大众化的理论品质，能有效传播党的创新理论。他告诉人们，理论其实就在我们身边，与我们的日常生活、工作密切相关；不仅各级干部需要理论武装，广大人民群众更需要理论指导；理论文章并不都是枯燥乏味的代名词，照样可以写得生动活泼、浅显易懂、引人入胜。关键是要贴近生活、切合实际，回应人们普遍关心的热点问题，行文有理有据，力避套话空话，没有教训口吻，不用晦涩语言，而是娓娓道来，明白易懂，流畅通达，格言警句运用恰到好处。文章情真意切，能让人看得进、记得住、用得上。这是我们值得借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