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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人世间”故事|有鞋穿真好(王嘉蒙)

2022-04-17 16:48 来源:驻马店网 责任编辑:杨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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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早晨从温暖的被窝里起床,穿完衣服,一下子就赤脚跳到冰冷的地上,开始不适应,本能地在地上蹦蹦跳跳一会就适应了。饭后还要去上学,娘就找来一双二哥穿破的翻毛单皮鞋,没有鞋带就拧两段麻绳,虽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但总比光脚要好得多。

初春时节,阳光照进了我家的阳台。

一日在家闲踱,无意间走到阳台,看到满满的都是鞋,板鞋、棉鞋、皮鞋、运动鞋不重样的摆满了一地。有的鞋子是当下正穿的,也有的鞋子虽然没破,但已经变形,可就是舍不得扔掉,总是存放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有收藏鞋子的癖好呢。说起惜鞋这个情结,还要从我人生的两段经历说起。

我的小学是在村上就读的。那个时候的小学生一进入夏季大都是赤脚,晴天赤脚走在车辙碾压的细土里,暖暖的,软软的,走过去就是一串串的小脚印,回头看看还蛮自我欣赏的,有时候几个小朋友还要比一比看谁的脚印踩得更完整。雨天就更不必说了,因为没雨鞋,赤脚行走更方便,踩一脚泥浆,再到积水里涮涮干净,然后坐在教室里读书。

我家兄妹多,穿鞋全靠娘一个人手工缝制。娘白天要参加劳动,仅靠下工后和晚上时间根本就满足不了我们兄妹每人一双鞋的需求。

那一年,夏秋两个季节变换得有点快,好像是刚刚过了夏季,一下子就到深秋,风寒了,地凉了,可我还是赤脚去上学。早晨从温暖的被窝里起床,穿完衣服,一下子就赤脚跳到冰冷的地上,开始不适应,本能地在地上蹦蹦跳跳一会就适应了。走在上学的路上,脚下就完全不是盛夏和初秋时的感觉了,看到别的小朋友都穿上了鞋子,我真是羡慕。到了教室,光着的脚踩在冰冷的地上,没多大一会儿,走路时产生的热量没了,剩下的就是冰冷。第二节课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跪在板凳上,屁股坐在脚上,只有这样我的脚才能感觉暖暖的,虽然长跪很难受,但总比光脚放在地上舒服多了。放学了,跪着暖热的脚还要下地,有一阵子蹦跳适应后,再一口气跑回家里。这样我足足坚持了一周,娘才托表姐给我做了一双布鞋,没有袜子,是光着脚穿上的,那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我的初中是在乡里北五里的王庄读完的。那时的节奏是一天三个来回的走读。尤其是早自习,早早起来到校早读,一节课后再回家吃早饭,然后再回学校去上上午的课,中午还要回家吃饭,下午又是个来回,算起来在路上浪费的时间实在太多了。当时我还算是比较有潜力的学生,为了省去晚上放学和早晨起来的往返时间,老师就在晚自习放学后留我们几个在学校路南的三间房子里住宿。房屋里面除了满满的麦秸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们几个就是和衣在麦秸堆里睡一觉。

日复一日,不知过了多久。那天,我们几个早起,推开房门一看,顿时傻了眼,门外足足一尺多厚的积雪,天空中的雪花还在静悄悄地飞舞着。这场雪来得毫无征兆,我们也没有什么准备,我当时还是光脚穿着一双旧布鞋。在得知因大雪早读课暂停的消息后,同住的几个同学都陆续回家了,房屋内剩下我自己,怎么办?我牙一咬,心一横,啥也不讲了,飞也似地冲出门去,朝着家的方向奔跑。因为积雪覆盖了大地,分不清道路和田野,只要不跳进水里、掉进沟里就只管奔跑。

到家后才发现两只鞋的后帮都开裂了,鞋内底部踩压了一层厚厚的冰,因为奔跑,脚还是热的。饭后还要去上学,娘就找来一双二哥穿破的翻毛单皮鞋,没有鞋带就拧两段麻绳,虽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但总比光脚要好得多。就是这双鞋,我一直穿到高二,后来鞋帮和鞋底彻底分家了,才依依不舍地把它丢进了垃圾堆。

改革开放以后,家里的条件慢慢好起来了。娘做的布鞋也慢慢地退出了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军用鞋、白球鞋,一双飞跃牌运动鞋才要13元(至今没有涨价),既轻便又舒适,从此我不再为穿鞋犯愁。今天,看到满阳台不同样式的鞋子,抚今思昔,幸福感油然而生,让我深深地体会到国富民才强的道理。

(作者单位:河南省驻马店市上蔡一中城南分校)

责任编辑:杨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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