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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 马 车

2016-02-14 08:30 来源:驻马店网 责任编辑:l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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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王太广家乡人把自行车叫做“洋马车”,说它“洋”,是因为这种以人力踩脚蹬板驱动的小型陆上车辆是从外国引进的;说它是“马儿”,是因为

王太广

家乡人把自行车叫做“洋马车”,说它“洋”,是因为这种以人力踩脚蹬板驱动的小型陆上车辆是从外国引进的;说它是“马儿”,是因为马配有马蹬子、马鞍子,自行车有脚蹬子、车垫子;马能“咴咴”叫,自行车的车铃也能“晃啷啷”响;更重要的是,无论是马,还是自行车,都能让人“骑”。

我最早见到的“洋马车”是邮递员骑的墨绿色自行车。那时候,只有国家干部、电工、邮递员等人有“洋马车”,其他人很少拥有。那些没有“洋马车”的人就编顺口溜骂人:“洋马车,膏洋油,呆(即顶上、车座上)上坐个扒灰头(骂人语:即老公公与儿媳鬼混)。”这是典型的“恨人有,笑人无”的心态,其实,骨子里蕴藏着一种希望,希望自己也拥有一辆自行车。只要有骑自行车的人进村,我们小孩子就会跟着跑,不管是到谁家,车子一扎稳,小孩子就围着看稀罕。这摸摸、那瞧瞧,甚至会搅几圈脚蹬子,拨拉几下自行车把上的铃,有时会遭到主人家的一顿呵斥。

我第一次坐自行车,是从驻马店镇(注:1980年撤镇建市)沿驻新(驻马店至新蔡)公路南边往家赶。走着走着感觉累了,扭头一看,有一位阿姨和一位叔叔分别骑着一辆自行车向东行驶。等自行车快接近时,我就开始跑。也许是当时正值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争做好事的缘故,那位阿姨不好意思再骑了,说:“小朋友,别跑了,我带着你。”她把我抱起来,坐到自行车的大梁上,虽然细细的钢管有点硌屁股,但第一次坐自行车,仍兴奋不已。她边走边问我“多大了?”“上几年级了?”我都一一回答。我还一口气给她背了好几条《毛主席语录》,那位阿姨和叔叔说:“这小孩中,《毛主席语录》学得不错!”

我上高中时,一些公社干部、大队干部和在外工作的人员已拥有自行车了。发现有的同学借别人的自行车到学校操场或村头的打麦场学骑,我却一直没学,主要是感到人家的自行车都很金贵,万一碰坏了自己赔不起。况且自己没有这东西,等到有了再学也不迟。父母亲知道我这个想法后很高兴,夸我有志气。

19757月,我被挑选到水屯公社机关当通讯员,因工作需要给我配了一辆上海产的“永久”牌自行车。我心里虽然高兴,可是不会骑。公社党委秘书赵玺告诉我:“学骑车子腰要坐直,手要放平,两眼往前看。”可我的腰总是来回扭,握不稳车把。不是歪倒,就是撞着东西,腿上、胳膊上被磕碰得青一块、紫一块。摔倒几次后,我慢慢地能骑了。几个月后,我骑自行车的技术逐渐提高。原因有两种:一种是公社党委书记如果骑自行车到哪个大队后,天下雨了,路上泥泞不堪,无法骑车,就把自行车放在该大队部里,步行回公社机关,然后通知我去骑。还有一种情况是,当公社主要领导骑车正在哪个大队检查工作时,地区或县里领导坐的吉普车撵上他后,就把自行车放在所在大队后乘车而去。公社领导回机关后,就让我去推他的自行车。如果步行去,好几公里的路途,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我只好骑车去,在返回的途中好不容易见到一位熟人,想让他骑另一辆自行车,可对方不但不会骑,还想让我带着他。于是,时间长了,熟能生巧,我就在农村凸凹不平的黄土路上学会了骑一辆、推一辆,还能带一个人的绝活。

我对自行车还是比较爱惜的,平时也注意保养。只要从外边骑车回到住室,得空就拿破毛巾擦去车上的尘土,定期用镙丝刀、板子、钳子拧紧各部位的镙丝,经常用机油润滑自行车的转轴、链条、镙丝帽等零件,发现哪地方有毛病及时修理。自行车保养得好,骑着就轻便、顺畅。我骑自行车的时候都是双手紧握车把,臂部坐稳,身体前倾,挺胸抬头,姿态优美,潇洒大方,因此引不少人夸奖。但也有烦心和尬尴的时候:比如农村多是凸凹不平的土路、砖渣路,自行车巅簸得厉害,不仅磨屁股,还伤胳膊、累腰腿;如果遇到雨雪天、顶头风,要么蹬不动、行驶慢,要么路面结冰易滑倒,要么前后轮和瓦上粘满泥巴,行不多远,就得用树枝刮刮。如果泥巴大了,就得扛着自行车走,这就是人们形容的“无风无雨,车驮人;有风有雨,人扛车。”如果遇到掉链子的情况,就要立即下车挂链子,手上满是黑糊糊的机油;如果是三伏天,轮胎遇热或被尖东西扎破,就会出现慢撒气或爆胎的情况,只能慢慢地推着走,寻找修理铺补轮胎。

我骑自行车是遵守交通规则的。我曾看到过几辆并行的骑自行车的人边行边说话,把道占得好宽;有的为了省力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拽着拖拉机或汽车拖挂角上的扳手;有的逆行、有的骑飞车、有的行“S”弯乱窜;也有刹闸不灵,技术不高,造成事故的等等。

那时候,自行车与手表、收音机一样,是人们向往的“三大件”。谁家能拥有一辆“飞鸽”、“永久”、“凤凰”牌自行车,就像现在拥有宝马、奔驰、奥迪牌汽车一样倍觉珍贵。城市的男女青年结婚的时候,自行车往往是娘家的陪嫁品,车把上扎个大红绸子,气派地摆在醒目的地方。在那计划经济时代,买自行车比较难,得凭票、找熟人、拉关系、走后门。1980年我到驻马店师范学校上学后,没有了自行车感到很难受。于是,我找到在汝南县红旗公社(现为古塔街道办事处供销社)当主任的舅爷张志行,结果等了一年才买到一辆天津产的“飞鸽”牌自行车。我喜出望外,随即在供销社生产门市部买了两盘黑胶带,骑回家后就把三角架、后衣架、前叉子等部位缠了起来,把前后轮的轴承上缚着红黄绿三色的毛刷,随着自行车轮的飞转,毛刷也随之慢慢地转动,就像跳跃的彩色剌猬。车不动时,它又像只慵懒笨拙的毛毛虫。我把车后瓦上的尾灯处裹一块红绸布。车座上套一个带黄穗子的黑色人造革座垫,很惹人喜爱,因而经常有人借用。

1983年,我成家之后,自行车更是家庭生活中离不开的交通工具,经常往返于城市和农村之间。1984年,我调到汝南县委宣传部工作后,把自行车前面加装一个菜篓;有了孩子后,又在自行车大梁上安放一个小坐板,每到星期天、节假日,我骑着自行车,前面带着孩子,后面驮着老婆,上街、走亲、串友,其乐融融。

自行车一路行来的轨迹,就是共和国发展的轨迹,在漫长的前行历程中,我们挥手告别的是苦难,昂首迎来的是喜悦。

 

责任编辑:ldm

(原标题:驻马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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