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陵初雪

 □朱国喜

岳父去世周年，内弟从东北匆匆赶回。路过新乡、郑州、漯河，在微信圈发来一组照片——车窗外雪花乱舞，田野里已是白茫茫一片。在南方打工的几个内弟不住地惊叹、点赞，说老家今年的第一场雪不小。

2016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来了。之前，天气预报一再提醒大风降温降雪，注意防寒保暖。可是，等到狂风呼啸而来，山摇地动，千树万枝乱摇乱摆，那阵势还真是骇人。大风不间断地刮了一天一夜又一个早上，气温还真下降了十几摄氏度。小阳春似的天气顷刻间变得寒气逼人，穿棉袄的人一个个冒出来，在风中艰难前行。有的上班，有的接送孩子上下学，有的买菜。他们一边吃力前行，一边咒骂着鬼天气。

风渐渐小了，雪接踵而至。抬头望向茫茫天宇，混沌一色，除了从彤云密布的天空钻出的雪花，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甚至连一只飞鸟的影子也难以觅到。盘龙山和三里河笼罩在雪花中。盘龙山上，来不及脱落的树叶覆上了一层白雪，压得树枝弯腰弓背。三里河两岸雪越积越厚，河水氤氲着热气。

一夜冷冻，路面结冰。私家车和公交车小心翼翼起来，行驶速度减少了许多。坐公交车的人明显多起来，晚点已经是家常便饭。内弟冒雪返乡，目的地是西部山区。途中，他又发了几张图片，满眼雪白，河流、山岭、树木、房屋披素静默，一切茫茫。岳父家门口，几枚通红的柿子挂在树梢，上面积了一层雪，红白相衬，配以老屋的青砖黛瓦，简直就像一幅美丽的山村风情画。

太阳出来了，气温回升。公路经过车辆碾压，积雪融化殆尽。坐在行政新区办公楼十一楼的房间里，远眺三里河两岸和县城，心旷神怡。田野里，雪经不住阳光的温情抚摸，大面积融化，青葱的麦苗经雪水滋润，油光发亮。河水波光粼粼，扭动着曼妙的腰肢，活泼地向东游去。县城里，几个新建小区，高楼鹤立鸡群，在阳光下巍然超拔，与远处的盘龙山比高低。村舍的房顶上卧着一层薄薄的白雪，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亮。

2016年的第一场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给人的是惊喜，是遐想，是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