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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9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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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行走的陶罐》看牛红丽的小说特色

发布时间:2018-10-19 08:29:25  

 

□朱国喜

欣闻省作家协会会员、确山县作家协会副主席牛红丽的中短篇小说集《行走的陶罐》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很为之高兴。透过这部小说集,看出她的小说有以下几个特点。

在熟悉领域掘进

作家对自己长期生活工作的地域行业较为熟悉,这些地域行业能够为作家写作提供丰富的素材和享用不尽的资源。牛红丽的成功源于她明白且抓住了这一点,在她工作了24年的县中医院这个各色病人和病人的家属亲戚汇聚的地方,获取了直观的写作素材。无论是她的长篇小说,还是她的许多中短篇小说,无一例外与医疗有着千丝万缕的割不断的联系,要么是故事发生的地点在医院,要么是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是医生护士,要么是故事中涉及医院的物件和药典古籍。很多中草药及药理常识更是渗透到了她的诸多小说中,小说因中草药而独具特色,散发着芳香,中草药因小说而得到进一步传播,中医借小说而更为读者熟悉认可。如《葬礼》中的主人公就是以一味常见的中药葛根命名的,葛根的养娘是一位隐藏在民间的通晓中医疗法、药袋不离身的农村妇女。她的长篇小说《厚朴记》则直接以中药“厚朴”命名。

注意主题的开拓

牛红丽是一名医疗战线的老兵,在医疗行业奉献了青春,对医疗行业很有感情。正因为有着特殊的感情,牛红丽始终关注着这个行业的种种现象,把这些现象融入小说创作,用小说映射现象,集中透视医院这个浓缩了的小社会表现出的人情世态,把人心、人情的扭曲和世道的病态呈现出来,起到警醒作用。如《葬礼》讲述了主人公葛根因患癌症离世前后耳闻目睹可笑可悲可恨的世相。葛根是个孤儿,母亲生他时去世,他被孤老婆子老魏抚养成人。葛根在40岁那年的冬天得了淋巴癌,于是,一场以大表舅和大舅妈为首的围绕着即将死亡的葛根展开的利益争夺战拉开帷幕。与其说葛根是病死的,不如说是被大舅妈、大表舅等人害死的。葛根被“害死”后,一帮所谓的亲人嫁祸医院,又与院方围绕着赔偿金的问题掀起了一场新的更大的利益冲突……牛红丽的部分小说中暴露的医疗纠纷、医闹等社会问题在国家于这方面立法之前,可见牛红丽作为作家,思考颇具前瞻性。

不写尽巧留空白

牛红丽的短篇小说像中国的山水画一样讲究留白。受西方文学的影响,她的小说在叙事结构上打破了中国传统文学的叙事方式,情节转换间略去过渡,跳跃性较大,无形中给那些习惯了传统阅读方式的读者设置了阅读理解障碍。有个别读者私下与我交流,说读不懂她的作品,理解起来费脑子。然而,从审美的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跳跃式叙述给人层层翻新的感觉,更为留白创造了条件。牛红丽的中短篇小说留白还表现在小说结尾不写尽,给读者留下丰富的想象空间。如短篇小说《葬礼》的结尾写道:“挖坟时大表舅被冻土砸伤脖子,疙瘩越肿越大,把大表舅折磨得出不来气。大表舅起不了床了,大表舅翻不了身了,大表舅抬不起头了,大表舅吃不进饭了。最后,大表舅咽不下吐沫了,瘦得只剩下大眼了……新一轮排班守夜就此开始。”真是恶有恶报!小说到此结束,读者不难看出,大表舅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葛根”,相同的一幕即将上演。

小说语言味道足

一是语言细密。如叙写老人纺线:“婆婆戴上黑边眼镜,从秸秆筐里取出线捶。拴引子,续棉花,在腿上搓一下再拎高,线捶就滴溜溜转起来,沙沙沙,沙沙沙,陀着夕阳陀得又粗又亮。(《杨逾的假期》)”这就是牛红丽的小说的语言,绵密细致,增添了味道。

二是语言画面感强。这是写小说的基本功。比如她在《野杏坡》的开篇写二妞千里迢迢去看服刑的木耳,出村时的情景是:“坡地的杏已经黄了,坠得枝条打弯,二妞提着花床单扯的包裹,一路走过去。”让人物在这样的画面里出场,既点了题,又形象化。

三是语言含蓄蕴藉。在《东女国》里,作者开篇说:“日子短得只能睡一觉,睡一觉就老了。”在《野杏坡》里,作者写道:“这正是他男人一样的母亲,不仅打败了洪水,她还打败了时间。”这些话多么富有哲理。

四是善用比喻、通感等来强化读者的印象。如《螳螂之恋》里写女主人公夏娜的第一次出场:“炽白烈日下,站着位青葱女孩,短袖迷彩,扎小辫,两只手喇叭花一样开在嘴边,正一声一声叫着李杏儿,声音圆润清亮,带着卷舌,如凉脆的冰糖葫芦。”比喻兼通感的巧妙运用,使一个漂亮、俏皮、活泼、可心的青春女孩呼之欲出。这些描写中的比喻就地取材,精到形象,三言两语,把佐料一撒,一锅色香味俱佳的菜就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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