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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2月01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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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发布时间:2019-02-01 08:11:08  

□袁海马

小时候家里穷,奶奶和5个兄弟姊妹靠父母挣的工分吃饭,粮食不够吃,需要借着吃。记得1958年,生产队办的大食堂不准个人做饭,每家每户的铁锅都被搜走炼钢铁了。一天,我娘看我饿得慌,就在给队里翻红薯秧子时偷扒了两块红薯,拿回家用瓦罐给我煮了。红薯还没有煮熟就被驻队干部发现了,他严厉地批评了我娘,还把红薯和瓦罐没收了。

1970年,我们生产队来了一批开封市的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当时知青吃派饭,轮流到各家各户吃饭。虽然我家穷,但母亲会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吃。炒鸡蛋、摊煎饼、烙油馍这些美食有时知青们吃剩了一点,母亲就让我们吃。那时候我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家里来客人,因为来了客人,我们就不用吃红薯、喝杂面条了。

我小学是在光武台读的,那时候读书不像现在条件这么好。当时的课桌、凳子全部是砖头和着泥巴垒的,教室没有电灯。上学不需要家长接送,同一个村的,都是小娃娃跟着大娃娃一起上下学。

记得我上小学三年级时,母亲给我做了一双布鞋。一次冬天下大雨,我放学回家怕雨水把鞋打湿,就把鞋脱了装进书包里,光脚踩泥回家。到家母亲看我满脚是泥,脚也冻红了,赶紧烧水给我洗脚。洗完脚,她又把我的脚放在怀里给我搓,这种伟大的母爱是无私的,是我感恩不尽的。可恰恰是我这个作为被乡邻称为“有本事”的儿子却没有尽到孝心。

我的母亲命苦,一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连县城都没有去过,也没有坐过汽车,一天福都没有享。1988年,年仅58岁的母亲因病去世,家里发来了电报,可我因为部队有紧急任务不能回家为母亲送终。我的舅舅对此耿耿于怀,曾经骂我是不孝之子。第二年我回家探亲,专程到舅舅家跪下求他原谅。舅舅的气慢慢消了,其实他也懂得“自古不能忠孝两全”的道理。

舅舅虽然原谅了我,但我没有给母亲送终成了我终生的遗憾、永远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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