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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 草

2018-08-10 08:35 来源:驻马店网 责任编辑: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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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王太广在我们家乡有句俗语:“10年的农活10年了,10岁的孩子会割草。”当我不到10岁的时候,就跟着大人下地。大人锄地,我们捡草,捡回家后喂猪、喂羊。我们小

□ 王太广

在我们家乡有句俗语:“10年的农活10年了,10岁的孩子会割草。”当我不到10岁的时候,就跟着大人下地。大人锄地,我们捡草,捡回家后喂猪、喂羊。

我们小孩子也有结伴下地的时候,总是拿着剜铲,边走边唱革命歌曲,蹦蹦跳跳地去沟边、河沿边或田间地头给猪剜草。发现猪爱吃的苜蓿、马齿苋、灰灰菜、野苋菜时,就蹲下来,一手拿铲,一手抓草,剜下来就放进篮子里。待鲜嫩的猪草盛满竹篮子后,才高高兴兴地吹着口哨、哼着小曲回家。

那时候,社员们都是靠工分吃饭,谁家的劳动力多、劳动力棒,挣的工分就多,分的粮食也就多。我10岁以后就开始在生产队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多挣点儿工分。割草就是其中的一项。

我们家乡的河坡里、路沟里、田埂上、地边上、坟堆上……到处都有草。每到春天,几场春雨一下,春风一吹,各种草就从土里钻了出来使劲儿地疯长,青翠欲滴地铺满空地,长郊草色绿天涯。但由于割草的人太多,往往在草还处于嫩龄期就被割掉了,好在草生命力极强,很快又长起来了,葳蕤茂盛,使我们总有割不完的草。

我上初中之后,每到星期天或暑假的早上,总是被父母早早地叫醒,睁着惺忪的睡眼,拿着磨好的铁铲和镰刀,挎着白蜡条筐子,走出村庄,寻觅草地。

我们常割的草有:秧子草、稗子草、狗尾巴草、苜蓿、茅草、葛巴草、扁豆秧、色拉秧等。秧子草多生长在高梁地、芝麻地、玉米地、豆地里。每次锄地不久遇上雨水,新的秧子草就从大地的母腹里钻出来,挤眉弄眼,摇头晃脑,肆无忌惮地往上长,柔嫩滴翠,有的地方,秧子拖的长长的。茅草主要生长在田埂上、路边、沟沿、河坡上。葛巴草在路边随处可见,长得密密匝匝。葛巴草需要在下过雨后用铲子铲掉,发出“嚓嚓” 单调而清脆的声音,随着这声音,一把又一把葛巴草被我放进筐子里。狗尾草和稗子草也很多,长得旺盛而密集,几镰下去就是一大把。

割草如同打仗,出发时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到了目的地就各自为战。谁都不希望搭帮,找不见人是常有的事,你在这里喊,他明明听见也不会答应的,你找到他的时候,或许他已经割几大筐草了。凡是搭帮的等于为别人打扫战场,钻进高梁地、芝麻地、玉米地里,真正上手的还是用手薅得快。把镰刀放在一边,蹲在地上围,两只手一起薅,一抓一大把,一会儿一小堆,快得跟抢似的,一不小心就会被缠绕在草丛中的蒺藜刺破手脚,高梁叶、玉米叶子也会在脖子上、脸蛋上、肩膀上、手臂上划过一道道血印,血印随着汗液的浸入,疼痛难忍。有时镰刀碰上石块不听使唤,稍不留神就会伤着手、腿、脚,轻者划破一层皮,重者割出很深很长的口子,鲜血直流。遇到这种情况,就薅几株七七芽揉搓揉搓,挤点汁水,把七七芽按在伤口上,用手按一会儿,止血非常有效,不几天伤口就好了。

与我搭帮最多的是比我大几岁的金全叔,他割草手头利索,外号“黄鳝”。遇到草多的时候,他一会儿就割一小堆,比我割得快、割得多。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都开始装筐。装筐时不仅要把草装得瓷实,还要把草沿着筐子边装到筐系子里,甚至吞没了筐系子。筐子被塞得像个大刺猬,然后用镰刀把子挂着筐系子上的绳子,让金全叔从我身后边抽着筐子底帮我递到肩上。而他背时很有经验,身子一缩、屁股一拱,连人带草筐子都起来了。如果旁边有田埂、沟沿的话,他就蹲在低处,身子倾斜下去,紧贴着土埂或沟沿,借助它的高度,背起草筐子就回家。在暮霭之中,我俩背着沉重的草筐,弯着脊背,忍着疼痛,趔趄而行。往往因草筐太重,压得我们歪斜着身子,肩膀上、胳膊上呈现一道道紫痕。由于天色已晚,我们佝偻着身子,眼睛基本看不清远方,唯一看清的是脚前边凹凸不平的小路或车辙沟。

我们终于走到牲口屋门前,别人帮我们接下草筐子,我体会到了如释重负的快感。稍作歇息后,便让会计到自己的草筐子旁过秤。那时,我们生产队的青草是每10斤一分。会计过完秤,我才把一筐子草在草堆上倒净,然后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

我们生产队的大小牲口有几十头,除了保证牲口吃鲜青草以外,还要晒很多干草供牲口冬季食用。割草的人很多,村庄周围的青草刚发出嫩芽,就被人割了。实在没办法了,大家就到较远的地方去割草。在生产队的组织下,我们乘坐马车到驻马店南边的解放军159医院(当时我们称为“南大院”)割草。那里果然草嫩、草密、草深,我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不已,不到半天就割了一大马车。之后,我们在宿鸭湖西岸驻扎下来,边割边晒,为生产队割了很多草,受到了生产队队长的表扬。

现在我回到故乡,看到路边、沟旁随风摇曳的青草甚感亲切,遗憾的是无人理睬。因为隆隆的机器让耕牛淡出了旷野,多数家庭也不再用草喂猪、喂羊了,庄稼地里的杂草用除草剂一喷便枯死了,遍地的青草任凭大自然发落。但是,当年割草的情景永远镌刻在我的记忆中。

责任编辑:wh

(原标题:驻马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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