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鸟巢的河南“百灵”

□ 陈奇才

听人说河南有个叫“百灵”的人在北京鸟巢唱豫剧很有名气，就赶到鸟巢想采访他。人们指着一个正在摆放道具的中年男子说，他就是付百灵，是唱响鸟巢的“百灵鸟”，他的故事多得很。

付百灵，平舆县辛店乡辛店村人。他人如其名，像一只百灵鸟，每天都在欢唱。因为喜欢唱戏，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考上一个小戏班，父母不同意，没去成，他在班里是文艺委员，每天领着同学们唱歌。随着年龄增长，他特别喜欢河南梆子，一看《梨园春》就跟着唱，在当地拜师学习，还参加县里戏曲大赛。

2004年，付百灵进京打工，在天通苑平嘉园菜市场，租房开了一间理发店。没有顾客的时候，他对着镜子唱；顾客走了，他放开喉咙唱；理了一天发，站得腰酸腿疼，只要哼上两句河南梆子，一天的疲劳和烦恼就烟消云散了。有一天，市场来了一位卖艺的老乡，板胡一响付百灵跑出店就唱。唱罢，菜场的人都问：“你会唱河南梆子，咋没听你唱过？”付百灵说：“怕大家不爱听。”人们说：“错，傻子才不爱听呢！”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附近的人都赶到菜市场听付百灵唱河南梆子。

付百灵在菜市场唱豫剧的事越传越远，同是戏迷的河南老乡史国亮找到了他，他这才知道在北京河南戏迷还成立了《豫园春》戏曲协会，登记在册的戏迷1200余人。戏迷们毎周在32个街头剧场定时定点演唱。大家聚在一起有拉有唱、互相交流、共同提高，每次都有几百名观众，史国亮并邀请他定时到鸟巢唱戏。付百灵庆幸认识了史国亮，自己单枪匹马了那么长时间，这回终于找到“家了”。从那以后，他就定期到鸟巢唱戏，有时也请鸟巢的戏迷到菜市场唱戏。

付百灵进戏快，《秦雪梅》唱得悲悲切切，唱着唱着眼泪就下来了。一段唱完，常有观众一再鼓掌，他只好再“哭”一回。去年国庆节，戏迷在鸟巢庆国庆演出，付百灵一曲唱罢，泪迹未干，一军人走上场来，对着付百灵“啪”一个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我是河南人，没想到在北京街头能听到这么好的河南梆子，感谢你！为河南人争了光！”他掏出500元钱说：“这点钱给你添点服装，效果会更好些。”把钱往付百灵手里一塞，不等付百灵推辞就走了。

有一天，付百灵在鸟巢演完戏刚要走，又被人一把拽住说：“百灵，你一定要给我个面子，咱俩吃顿饭。”付百灵从不驳人面子，跟那人一块进了饭馆。原来此人是洛阳人，叫张永胜，在北京打拼多年，买房娶妻，不料生了个儿子是智障，妻子无法面对现实走了。张永胜没了老婆，每天守着智障的儿子，心灰意冷，白天哭晚上哭，几次想抱着儿子去跳楼。他听了付百灵的戏，慢慢转过弯来，从此他俩成了好朋友。

付百灵是豫剧铁杆票友，可在北京鸟巢外的广场上，他就是明星，观众对他的厚爱让他受宠若惊。每听说他出场，就有人提前搬个小板凳抢地盘，有人请他吃饭，有人硬要给他公交卡，有人往他家里送米、面、菜。他说，最大的理想就是上《梨园春》，为更多的人去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