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马店日报数字报

2019年01月29星期二
国内统一刊号:CN41-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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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灶屋

发布时间:2019-01-29 08:01:16  

朱晓吾

春节临近,我忽然想起了母亲的灶屋。一桩桩往事像昨日的电影,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我的童年时光都是在农村度过的。记忆中,母亲的灶屋是两间,外面的一间主要是做饭,锅台是土坯砌成的,共有三个锅,大锅与后边的小锅是相通的,旁边还垒个小锅专门作为炒菜用,锅台上摆放着油盐酱醋和锅碗瓢勺,紧靠锅台摆放有水缸、面缸等,后墙堆满了柴火;里面的一间是牲口铺,饲养一头牛和一头驴,牛耕田,驴拉磨。

打我记事起,母亲就一天到晚在灶屋里忙忙碌碌,一日三餐围着锅台转,提水、淘米、洗菜、抱柴火、做饭,一双小脚跑个不停。每年秋后,父亲便把一冬的柴火备足。母亲常说,论烧柴除了劈柴,就数芝麻秆和玉米芯了,火焰高、冒烟少,还省力气。因此,母亲总是先烧树叶、蒿稞子、麦茬等柴火,像劈柴、芝麻秆之类的要等到年关烧,因为蒸年馍、出油锅、炸酥肉、做年饭,都是需要快火旺火的。

母亲的手巧,不仅家常便饭做的香甜可口,就连锅底下烧的东西也特别好吃。烧红薯、烧花生、烧玉米棒、烧毛豆角、烧小鱼都是人间美味。

母亲的灶屋虽说空间不大,但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每当母亲该做饭时,我就不声不响地站在灶屋里墙边,看母亲从墙洞里摸出火柴,点上柴火,探着身子塞进锅底,一只手拿着火棍,一只手拉着风箱,风箱“呱嗒呱嗒”一响,呼呼的火苗便欢快地从锅底里跳了出来。母亲一边拉着风箱,一边给我讲故事。虽说母亲不识字,却能说上好多像《牛郎织女》类的戏剧故事。冬天的夜很长,每当吃罢晚饭,我就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听她讲总也讲不完的故事。

记忆中,每当进入腊月,乡村的天空总是袅袅炊烟缭绕盘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醇厚的浓香。特别是过了腊八节,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年的味道越来越重。所以,就有了“进了腊月就是年”的说法。为了全家人过好年,母亲整天都在灶屋里忙活,重复地演奏着“锅碗瓢勺”交响曲。

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是民间祭灶的日子。每逢这天,母亲一大早就开始扫灶,将灶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好过年的准备。过了二十三,父亲就开始筹办年货,母亲更是闲不住,不是洗洗刷刷,就是杀鸡宰鱼,腌制腊肉,蘸焦麻糖,准备磨面蒸年馍,剁饺馅, 出油锅、炸酥肉、炸油条,每天从早到晚,一直忙到大年三十,准备的食物足够吃到正月十五,甚至到二月二。

母亲的灶屋,长年累月烟熏火燎,塞进的是柴火,掏出来的是灰尘,但做出的是一家人的希冀和满足。即使是在困苦的日子里,只要远远望见炊烟袅袅升起,奔波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也会感到无限的欣慰和轻松……

随着时光的流逝,老家的堂屋几经翻修,其形状在我脑海里已模糊不清了,如今母亲走了好多年,但母亲的灶屋和她那被火光映照的面容,却始终像画儿一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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